凹三“SpringInAlley”什么都有 从为爱产粮到悲愤产粮

【蔺苏】秋事了

写完之后我自己也疯了 

寻仇梗,不能保证一定甜 但是应该没刀

琅琊山蔺阁主江湖遇险

黑老大梅长苏千里护夫???

正文题目是瞎编的,其实以上才是真正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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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主。“

        “嗯。”

        “人找到了,在青石镇附近。”

        “备艘快船,我就要下午出发。”

        “宵小而已,让属下们去就行了,何必宗主亲自出面呢?”

        “无妨。在我的地盘上动我的人,去送他们一程,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可船再快,从廊州到铃山怎么着也要一天。入秋了天冷,您的身体……” 

        “去吧。“

        “是。”

        五个指头在被窝里摩擦着素日里温热的手,甄平的脚步声在门外渐行渐远。他默然坐着,低头凝望,闭目躺在床上的人是少见地安静。伤倒是不致死的,但认识这么些年,他从未想过这种苍白竟也会出现在这个人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回过神来,慢慢展开皱紧的眉头。梅长苏低低地笑了一笑,伸手在病人脸上拍了两下。

        “蔺晨哪,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铃山。秋雨。青莲寺。

        马蹄声和车轮声渐渐引入密林的深处,双方正在寺前斗得不可开交。

        黎纲撑起伞,撩开车驾门帘,梅长苏走出观战。小飞流懂事了,抓了披风让他披上。

        山中的空气混杂着草木的潮湿,兵戈打斗之声响作一片。

        一日的舟车劳顿对一个长期卧病的人来讲还是有些勉强,看着已渐渐被打散的几个青衣人,梅长苏出神地想着那一道几乎是自右肩滑过胸膛的刀痕,心绪起伏,没忍住微微地咳了几声。

        略微一低下头,梅长苏正好对上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想了一想,梅长苏慢吞吞地开口,“飞流,有多久没见过你蔺晨哥哥了?“

        飞流一向很是重视他的话。双眼向上一翻,小孩掰着指头试图计算出个所以然。可惜这明显不是他的强项,只能支吾着说,“很久了!“

        梅长苏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嗯,快半年了,是挺久了。“又转头看看飞流,不怀好意,”你有没有想他?“

        毫不意外,飞流答得飞快,“没有!”

        脆生生的一句。

        蔺晨听到了估计会心碎了无痕吧?一想到蔺晨气急败坏的胖脸,梅长苏笑出了声。

        飞流不知道苏哥哥为什么笑得发颤,困惑地盯着他试图找到一丝端倪。

        梅长苏忽然敛起笑容,一把抱起还是小小个的小飞流,煞有介事地对黎纲说,“哎呀,我们飞流长大了啊,终于学会撒谎了嘛!”

        即使早就被某两个无聊至极的人忽悠得坚信撒谎是一种很了不得的技能,但循着纯良的天性,飞流郑重地澄清,“没有。“

        “没有吗?“梅长苏认真沉思,”可是前两天西市渡口的郭伯伯告诉我,上个月你天天往码头跑啊。”

        “去玩!”

        “是吗?好吧。“梅长苏从善如流。”可是,飞流真的没有想蔺晨哥哥吗?“

        不太灵光的小脑袋瓜重新思考了一下。好吧,确实是有那么点。

        小心思被看穿,孩子面上有点挂不住,一把搂住梅长苏的脖子,把头埋在毛绒绒的披风里,拒绝直面这个拆穿他的人。听到苏哥哥和黎纲笑得很是愉快,孩子憋得满脸通红,也很难想起来自己抱住的人就是罪魁祸首。

        这厢心情愉悦地逗完傻小孩,不远处的甄平正好运起一掌拍在最后一个青衣人的背上,结束战斗。

        “飞流,等苏哥哥去一会儿。”说罢,怀里的孩子松了手,被他苏哥哥放到马背上。白捡的孩子还这么听话,梅长苏很是欣慰。

        梅长苏低头理了理衣袖,转身时,方才面对小孩时温和的表情已瞬间全部消失。朝那一片狼藉走去,每走一步,脸色便冷一分。黎纲撑着伞,亦步亦趋。见梅长苏走近,江左盟众人让分列两道,齐声拜见。

        梅长苏点头示意。目光横扫七零八落的一片,最终,收紧在甄平的方向。

        “宗主。”

        梅长苏在跪倒在地的青衣人面前停下脚步,眯着眼揉了一阵因为抱飞流而有些酸软的手臂。

        “青州袁氏的擒拿,宝福寺的掌法,襄城殷氏和临川平沙堂的刀法。练得杂些,万一失手也不容易被人认出。最近几年引弦楼生意兴隆,人人闻风丧胆,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梅长苏不可置否地品评。忽然话锋一转,”功夫是好功夫,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青衣人下意识地要去看面前的人。因为靠得太近,他不得不抬起头才能看到来人的面目。

        他是故意的。

        “可惜了,他们是多而不精,“一低头盯住青衣人,”而你,是落在了我手上。你说是吗,孟殷,孟少主?“

        孟殷心里一紧,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身形颀长,但却端的一副病入膏肓的瘦弱,迅速又镇静下来,“梅宗主,引弦跟江左盟素无往来,今日这般可不是待客之道啊。要是谈生意,那就要按规矩来。梅宗主要是不知道规矩,可以在盟里找个问问……“

        话音未落,甄平气得对着他的头就是一肘。孟殷回过头来,一口血直接就喷在梅长苏灰蓝的秋袍上。梅长苏皱着眉看了看那片乌黑。

        可惜了他新制的秋衣。

        “说得好。江湖有江湖规矩,既然大家都是在这碗里吃饭,规矩自然是要讲。甄平,把孟少主放开。”

        背上的压制放松,孟殷支撑着站起来。

        “孟少主最近公务可还繁忙?“

        孟殷不明就里,梅长苏补充说,“孟少主此番远道而来,想必也不是来赏景游玩的吧?“

        孟殷戏谑地笑了笑,“梅宗主,先不说我引弦与江左毫无瓜葛。即使将来有主顾上门,托我们在贵盟内做点什么手脚也是不无可能的……“说着,眼神定在了梅长苏身上,”梅宗主又有什么自信在下会把底细和盘托出呢?”

        出言不逊。江左盟众人眼中迸着想把人暴揍一顿的冲动。小飞流嗅到语气中威逼的意味,正要冲上来保护他苏哥哥,被黎纲一把揪住。

        “孟少主误会了。“梅长苏倒是不为所动,只低头搓着发凉的双手,”苏某的意思是,孟少主本不该来。而且,千不该万不该,在我的地盘上动手。”

        “从上个月初八起,泽州已并入我江左盟。孟少主十三进城,十四动手,到现在五日有余,而苏某却仍未收到任何告知。“

        梅长苏一抬头就捕捉到了孟殷眼中的失措,“引弦楼的规矩是规矩,我江左盟的规矩难道就不是规矩了吗?江湖规矩,孟少主不懂,令尊孟楼主难道还不懂吗?”

        “你们派人跟我了?”

        “江左地界之内,在下身为本盟宗主,知道点消息,是为尽心尽力罢了。”

        “……”

        引弦行事一向极其小心诡秘,尤其是自八年前在重重守卫的灵虚观中成功刺杀国师凌钦道长后,引弦将各分部化整为零,从此,没人知道引弦在哪,只有每月多出来的几具头骨被铁枝横贯的尸体,不时提醒着这个组织的无处不在。

        然而,一个破落多年江湖小帮,居然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

        此人绝不可留。

        突然一道冷光直冲梅长苏面门,下一瞬却终止在了一把油纸伞前。另一道冷光又一闪,甄平抽剑出鞘,一剑开在孟殷的右腿上,把人狠狠地按在地上。黎纲收起伞查看,伞柄顶端的中心多了一个几不可查的针孔。

        日薄西山,晚风过岗,凉意激起一阵咳喘,黎纲赶紧把布巾塞到梅长苏手里,拍着他的背为他顺了顺气。

        咳声平息,深吸一口气,梅长苏把布巾收入怀中,忽然蹲身。黎纲甄平一惊,下意识要去扶,梅长苏摆了摆手,平视着只能跪在他面前的人。

        “为了这么点事得罪引弦,梅宗主就不怕引火烧身?“

        “引弦楼连偷袭截杀琅琊阁少主这样的事都敢做得出来,不就也是无畏于引火烧身吗?”

       孟殷才反应过来,戏谑地笑了两声, “原来,梅宗主是来替人出头的。是琅琊阁不知死活执意要查引弦,我们这也是算小惩大诫罢了。不过,传闻江左盟梅宗主雄才大略,智计无双。今日这般多管闲事,可算不上是聪明人啊。“

        梅长苏听罢低眉一笑,不置可否。

        突然发狠地一把抓住孟殷的领口,把跌坐在地的人拽到自己面前,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用力过猛,自己的身体不由得也向前一倾,单膝在泥地上支撑,黎纲甄平不敢贸然上前扶他。

        “琅琊阁查引弦是我的意思,从琅琊阁买消息的也是我。回去告诉孟玄,江左现在是我梅长苏的地盘,蔺晨是我梅长苏的人。他孟老九有什么不满,大可冲我来,要杀要剐全凭本事。我倒要看看,是你们引弦的人多,还是我江左的刀快。”

        梅长苏松开用力抓得发疼得十指。孟殷像失了骨头般摔在地上,对方有如钢刀刮骨直插心肺的神色依然在脑中回荡,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位新任的梅宗主绝非易与之辈。

        黎纲扶起他,梅长苏低头看了看沾了些微血污和沙土的手,皱了皱眉。惯常向身边一伸手,小飞流倒是抢在黎纲前面,把一块干净的布巾塞进了他掌心里。梅长苏笑着擦了擦手,轻轻地在孩子的头顶摸了两下。

        “宗主,孟殷怎么处理?“

        “冤有头债有主,偷袭琅琊阁少主这种事,孟殷也是一片孝心,为父分忧。留他一命吧。”

        “啊? 宗主,那咱们跑这大老远的,就这么算了?”

        “不啊,我说的只是留他一命,你给我照蔺晨身上的那三刀把他料理了,再送回到引弦。“

        “其他人呢?“

        “废了他们武功就放了吧。”

        “还有一事烦请孟少主转告。若下月初十前,苏某都见不到引弦有什么表示,那在下就只好登门拜访了。”抬头看了看天边初升的明月,梅长苏略带可惜地道,“看来是中秋之前都不能好好消停了。”说完,不再理睬其他,拉起飞流回身上了马车。

        “宗主,回盟里吗?”

        “回吧。”

 

        “喝吧。”一大碗药放在案头,酸苦的气味离老远都能闻见。

        蔺晨睡得迷迷糊糊地,睁眼就看见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梅长苏,心想,难道果真是天道好轮回吗?

        慢慢地挪起身,端起了碗。刚送到嘴边,又放下,斜着眼审视梅长苏,“长苏啊,你没在里面下什么别的东西了吧?“

        “请问,你是在暗示我是那种不知轻重不知体贴的人吗?“梅长苏一手端着书,斜着眼看着蔺晨。

        “不,“蔺晨立刻否认,”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找到什么好药好让我好得快点儿?“

        “这个有,“梅长苏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继续翻书,“三两黄莲,清热解毒。”

        “哎!梅长苏你这人怎么…嘶……”一时激动,扯动了身上的新伤。

        基于以往丰富的被坑经历,梅长苏下意识地没有动。看蔺晨靠在床头捂着右肩龇牙咧嘴了一阵,梅长苏才将信将疑地放下手里的书,凑近去查看他的伤势。正要伸手,蔺晨抢先一步拉住了他。被微微用力一扯,他一个没站稳,顺势坐到了床上。蔺晨的脸色一边苍白憔悴,一边乐不可支。

        “都这样了还这么精神,那你肯定是死不了了。”梅长苏一把抽出被握着的右手。

        “别闹别闹。”蔺晨伸着左手去够他,梅长苏递出自己的手腕。

        两指搭脉,蔺晨面无血色的脸上面无表情地搭了好一阵。在久得梅长苏开始怀疑自己身体又有什么坏了的时候,蔺晨忽然缓缓拉起他的手,作势就要把那只手往自己后领里塞。

        “你干嘛?“梅长苏把手抽回来,被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加重音的第一个字,蔺晨极其哀怨地恶人先告状,”我够不着后背让你给挠挠怎么了?我都受伤了这么对我?想想,三年前,你动都不能动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每一次,你病得说胡话的时候,那个没日没夜地任劳任怨的人是谁?梅长苏你亏不亏心……“

        看蔺晨都已经有气无力了,还不忘絮絮叨叨,梅长苏赶紧止住他。把人扶起来,隔着薄薄的里衣,默默地挠。

        “长苏啊,见过姓孟的那个小混蛋了?”

        “见过,鲁莽愚钝,难成大器,废了不可惜。”

        “他突然这么一趟,倒是省了很多麻烦。连引弦都不怕,以后想动江左盟的人是该好好掂量了。也不枉我白挨这几下了。”

        “怎么说都是我连累了你。没想到他们真敢对你下手......”

        “你快别提这事了。本公子只是偶尔一次马失前蹄,谁能想到他们能在水路上截我。大意了,大意了……哎!你往下挠一点。”

        梅长苏少有地有求必应,真的把手往下移了一点,蔺晨满意地眯着眼。

        梅长苏想起自己站在大夫身后,远远瞥见蔺晨身上刀伤时的心悸和一身的冷汗。

        最后落在肩上的三刀,虽说没能拼掉蔺晨的命,但已称得上是死里逃生了。他知道,依着孟殷下刀的目的,那几乎把蔺晨右臂废掉的三刀,原本直指胸口。

        “长苏,想什么呢?”

        “想你蔺少阁主福大命大啊。”

        “这说不定托的还是你梅宗主的福。”

        “怎么说?”

        “你命不该绝,我救了你,算是积德了。”

        “半年不见,嘴还挺甜。“

        “你是甜了,我还疼着呢,你好歹安慰我一下啊。“

        蔺晨突然闭眼,目的明确地嘟起嘴,向梅长苏凑了过去。

        看着面前的嘴嘟得老长,梅长苏一下子没忍住,伸手过去狠狠地掐了一下,然后毫无意外地听到一声让他心旷神怡的惨叫。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不长命,你肯定也死不了的。”

        蔺晨揉着被掐红的嘴唇,“有我在你想死都难,瞎说什么呢……哎不对!你个小混蛋怎么跟病人说话呢……”

        “好。那作为一个病人,你先把药喝了。“梅长苏把药碗,伸到蔺晨面前。

        “我手疼,端不起来。“蔺晨瘫回床里装死。

         “行,这回算我欠你的。飞流啊,飞流!去,给你蔺大阁主拿个勺。“

        “拿什么勺啊,直接拿嘴多好。“

        “还是疼死你算了……”

        “长苏你别走你站住!我没说不喝啊,你坐下坐下……“

        “……”

        “你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你的表情?我是病人啊……”

        “哦。“

        梅长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三日后,孟殷被准确无误地扔在一道暗巷前。当孟玄前去探看时,才发现那三道深刻但不致命的刀痕,把双手自双肩处碎骨而废。

        四日后,一封拜帖被投进了墙内。

        五日后,江湖传遍了关于引弦总台地点的消息,上门寻仇的人络绎不绝。

        同时,随着引弦的消息的流传,一个重磅的八卦被以更快速地传遍大江南北。

        ——琅琊阁少阁主蔺晨竟是江左盟新晋宗主江左梅郎的人。

        六日后,江左盟总盟后院的厢房,传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怒吼。

        “梅长苏,你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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